第183章矢口否認

而且，樓雲汐回想起來，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，好似他們也只親吻過一次呢。那一次，淩介霆好溫柔……

“在想什麽？你不是說要先去洗澡嗎？”淩介霆發現，最近樓雲汐真的很容易發呆呢。看她發呆了那麽久，淩介霆忍不住走到她面前，彎身靠近她、出聲提醒她。

“哦哦。”看到自己臆想著的人的臉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，還是大特寫，樓雲汐禁不住心虛，臉上也染上一片紅潮。

看到樓雲汐的臉紅了，淩介霆更覺得奇怪了。轉念一想，他猜到了，樓雲汐肯定想到了什麽和自己有關的、親密的事情。於是，他惡作劇地上去一步，把她圍在自己和墻壁中間。

樓雲汐沒有躲避，只是害羞地低下了眼簾。這樣，淩介霆就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。她估計不知道，她現在這個樣子，就是一副在邀請的樣子，讓淩介霆看了心動。於是，淩介霆靠得更近，屈身低頭，他的唇靠近了樓雲汐，貼上了她的唇。

樓雲汐閉上了眼睛，剛剛還在腦子裏想的事情，居然就成了現實了。淩介霆真的好溫柔啊，好似以前沒有這麽溫柔，都比較強硬的……她身體突然一僵。以前比較強硬？為什麽自己突然有這個想法？這才是兩人第二次接吻啊，上一次，明明淩介霆也是很溫柔的啊，為什麽自己會覺得他以前強硬呢？

淩介霆只是輕輕一吻就放開了她，說：“趕快去洗澡吧，洗完澡早點休息，明天我們還要坐飛機去凱恩斯呢。”說完，他轉身走向工作臺那，把快沒有電的手機插了充電。

樓雲汐站在原地沒有動，看著淩介霆的一舉一動，心裏依然疑惑萬分。難道，自己之前依稀記起的那個男人，就是淩介霆？可是，如果是他，為何他一直不提以前的事？對於自己之前說起的記憶碎片，他也都是輕輕帶過，沒有絲毫追究和詳問？

“還不去洗澡麽？”淩介霆插了手機，回頭看到樓雲汐還是站在原地，不由詫異。

“哦，現在去。”樓雲汐掩飾了心情，匆匆進入了浴室。

淩介霆看著她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
夜裏，樓雲汐做了一個長長的夢。夢裏，她和淩介霆一起在一個熱氣球上，她的圍巾被風吹走了，淩介霆把自己的圍巾給她圍上，兩人一起相擁看著日出；在酒店，她洗頭後，淩介霆和今晚一樣，幫她吹頭發，動作非常熟練和溫柔；第二天，兩人又一起上了高原，去看五顏六色的熱氣球在太陽剛剛升起的天空中慢慢升空，然後淩介霆對她說生日快樂。

她還記得那個地方，是在土耳其的卡帕多西亞。看完日出後，他們還遇到她的同事，同事們都叫她Yan。而在夢裏，淩介霆都是叫她“言凊”。

後來，他們丟下了言凊的同事，單獨兩個又去了伊斯坦布爾，在酒店裏，某天晚上，言凊終於放下了心裏的包袱，兩人第一次地有了那種關系……

在夢裏，“言凊”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幸福，和自己一樣，享有著他的愛、期待著他的親吻，期盼著淩介霆的靠近，盼望著每一個明天。

雖然是美夢，可樓雲汐還是驚醒了，一頭薄汗。夢裏的一切太詳細太真實了，就好似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，甚至連淩介霆親吻自己的感覺也是那麽的清晰。那個吻，猛烈地像狂風的席卷，卻又帶著溺愛；那晚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，就好似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的，令樓雲汐毛骨悚然。

到底是怎麽了，Yan就是言凊的英文名啊，自己怎麽會一直夢見那個言凊，怎麽會對她和淩介霆的事那麽清晰？甚至是酒店那晚的那種事情，也清晰得令自己覺得不可思議。言凊真的是淩介霆那個前女友嗎？自己是被她的靈魂附身了嗎，為何會一直夢見她的事情？

還有，自己偶爾出現的似曾相識、對淩介霆那種和現實不一樣的感覺，又是怎麽回事？那種感覺，讓她覺得，自己失憶前就是和淩介霆在一起的，而且兩人比現在還要親密！

樓雲汐腦子裏突然起了一個念頭：難道，自己就是那個言凊？！

這個念頭就像一個種子，在她腦子裏開始生根、發芽，再也無法移去。而她也無法再入睡，只能一直眼睜睜地等著天亮。

淩介霆是在天開始亮的時候醒來的，他一張開眼，就看到樓雲汐側躺在床上，睜著眼睛，安靜地正看著自己。她的臉上很平靜，可是淩介霆卻莫名覺得她這樣子有些奇怪。

淩介霆側轉身體，一只手撐著頭，和樓雲汐對望。他微微笑著問：“怎麽那麽早就醒了，睡不著覺？”

“淩介霆，你說過，你不會騙我的，對吧？”樓雲汐輕輕問道，語氣卻很嚴肅。

淩介霆還沒完全清醒，依然溫柔地回答：“嗯。”

樓雲汐深吸一口氣，問：“我是誰？”

淩介霆沒有反應過來，只是直覺地說：“你怎麽了，怎麽這麽問？你是雲汐啊。”

說完後，淩介霆突然有種感覺，眼前這人更像很喜歡什麽都藏在心裏的言凊，而不是原來無話不說、容易開心的樓雲汐了。也許，是自己還沒有睡清醒，所以才有這種錯覺嗎？

“我失憶之前，是不是叫Yan、言凊？”說完，樓雲汐又慎重地補了一句：“不要騙我。”

這下子，淩介霆才完全清醒了過來。背著光的他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。他的心在顫抖，身體也在顫抖，卻又只能努力地壓抑著心情，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“你不就是樓雲汐、樓風清的妹妹？一大早，你就和我開玩笑？”他努力地平覆自己的語氣，試著輕松地回答著，卻又非常緊張地等著樓雲汐的回答。

樓雲汐沒有馬上回應。剛才醒了後，她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，而且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。如果自己就是那個言凊，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：自己為何會一直夢見言凊和淩介霆在一起，為何會感覺以前就和淩介霆在一起過。

世界上哪裏有靈魂附身的事情，而且，淩介霆的前女友只是離開了他，並沒有去世，不是嗎？

“我真的不是Yan嗎？你和我去過土耳其，一起坐熱氣球、一起看日出、慶祝生日，還在酒店裏第一次發生關系？”樓雲汐不顧一切地把昨晚夢裏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，只是沒有告訴他是夢，直接詐他。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淩介霆的臉，“你還和昨晚一樣，在那酒店裏時，和我住同一個房間；我洗頭後，你也幫我吹頭發。”

淩介霆墨黑的瞳孔猛地擴大，一言不發地看著樓雲汐。怎麽會這樣，她怎麽都想起來了？

“雲汐，你怎麽了？發生了什麽事了？你怎麽會說出這些？”淩介霆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，模棱兩可地問。

背著光，他相信樓雲汐剛才肯定看不清他的表情劇烈的變化。

樓雲汐卻仍執著地問：“我真的不是Yan、言凊？”

“不是。”淩介霆見躲不過去，只能違心地否認了她的問題，“你不也知道，你們的性格差異很大？你怎麽會是她。”

“那麽，我告訴你的那些，都是沒有真實發生過的嗎？她沒有一個朋友叫曉穎，你也沒有去救過她，也沒有和她去過土耳其。”

“沒有！”淩介霆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認了。

他不想她回憶起過去的一切，因為那些過去中，雖然也有他們兩人不少美好的片段，可是那件事令她太痛苦了，痛苦到她選擇了離開了自己，更下意識地把那些全部封閉了在她內心最深處。所以，淩介霆寧願違背自己對她的承諾，說了謊。

見淩介霆語氣堅決，樓雲汐不由懷疑，是自己想錯了。可是，自己若不是言凊，又為何會做那些夢呢？

哎，想不通了。樓雲汐轉身平躺，看著天花板，也不知道怎麽和淩介霆繼續聊下去了。

淩介霆的心卻沒有因為樓雲汐不再追問而松懈下來。看情形，樓雲汐並不是真的想起了什麽，剛才她說那些，估計還是做夢見到的，只是起了疑心，想誘導自己說出些什麽而已。

但是，樓雲汐已經開始懷疑了。現在還只是做夢，會不會有一天，她真的就想起過去的一切了呢？可是，為何她會突然開始懷疑起以往呢？如果說之前她做的那些言凊痛哭的夢，是因為被蘇長雪威脅而產生巨大的心裏壓力，那現在呢？這段時間，樓雲汐明明過得很開心的，為何還會做那些夢？難道說，記憶的口袋一旦打開，就不能收住了？

有了第一次追問，會不會很快又會有第二次？到那時，自己又該如何回答，又能不能掩飾過去呢？

……

北方的過年，一如既往的隆重和熱鬧。特別是那些深深紮根在此，世代在此居住，開枝散葉、子孫後代繁衍的家庭，更是格外的重視和喜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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